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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威尔袖子下的手微微地僵硬起来。

  这个人知道。

  他不仅仅知道爱微喜欢他,甚至还知道自己心里那些隐秘的心思。

  那天警方审讯时,他面对杀人动机的问题,只回答说他讨厌爱微,因为爱微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他面容是装出来的伪善,说过他最自卑且敏感的身材,所以他一直记恨她。

  可他没说的是,他讨厌她,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眼前黑发黑眸的少年。

  爱微对他的羞辱和蔑视是□□,爱微同时倦的亲密是导索,那把冰冷的凶器是飘摇不定的星火,而宴会那晚两人并肩同行的身影却是将火种扔到□□上的手。

  琳达娜嫉妒爱微,他又何尝不是。

  甚至比起本身就是女生大姐大的琳达娜,从小到大就在别人或嘲弄或谄媚的目光中长大的他,比琳达娜更讨厌爱微的受欢迎。

  讨厌她手同学们欢迎,更讨厌她受时倦的欢迎。

  明明都是人,她凭什么。

  二十岁,正是一个人最易冲动和最血气方刚的年纪。

  可他从来没想过,眼前这个人,居然一直都知道。

  时倦道:抱歉。

  男生坐在原地,瞳孔一直在晃:抱你抱什么歉?

  那一刻,他莫名有种错觉,觉得对方眼里似乎被这一句勾起很多很多东西。

  可最终对方却只是垂下眼:我本来没打算让爱微碰我。

  要不是因为生病。

  若是他那天拒绝了爱微的帮忙,那威尔还会不会受刺激下定杀心?

  或许吧,谁知道呢。

  可现在的事实是,他的的确确是导致威尔动手杀人的第一诱因。

  男生茫然似的瞪大眼,喃喃道:你这是,觉得愧疚吗?

  没有。时倦道,我是觉得你可惜。

  审讯室的门被关上了。

  许久以后,室内溢出一声低低的哽咽。

  **

  门外站着一个人。

  乔白乔队长仍旧穿着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警服,连褶皱都收束得整整齐齐:谈完了?

  时倦嗯了一声。

  乔白视线在他脸上转了几圈,啧了一声:小朋友魅力挺大。

  时倦拿起放在墙边的伞,对这没头没尾一句话不置可否。

  乔白道:死者母亲被逮捕后,搜查他们家时发现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,现在一家子已经全部请进局子喝过茶了,估计要不了多久你能在新闻上看见他们家的消息。

  爱微家里不是什么平民百姓,相反是座高塔平日里掉块砖都能吸引到整个圈子注意力的那种。

  如今这塔莫名其妙就塌了,等爆出去后绝对会引发地震。

  时倦点了下头,往警察局外走去。

  乔白跟着他来到待客大厅:当初找到你们的地窖被凿了,复盘有困难。要等事情都处理好才能给你们结果。那姓沈的真会给我找麻烦

  时倦没说话。

  乔白:自己倒是躲医院里清闲去了

  时倦停在门口,手指扣着伞骨缓缓上移:医院?

  他当初毁了人家的地窖,转头就被人砍了一刀。我看他留下除了添乱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忙能帮,就把他一起打包送去医院了。

  乔白看了他一眼:能让人家警察为你被捅得差点死了,小朋友本事不小。

  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啦地泼下来,在地上砸出冰冷的水花,溅着绵长而旷久的沉寂。

  时倦安静片刻,嗯了一声:还有别的话要说吗?

  乔白一顿。

  那些话确是他有意为之。

  可是,他也的确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。

  压根没有反应。

  平静得像是听了则跟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。

  他想起之前探望时透过重症监护室玻璃看见的景象,语言在喉咙里组织了片刻,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。

  没别的事,我先走了。时倦没听到他的后话,朝他颔首,撑开伞便走进了茫茫雨幕。

  一辆黑色车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,在路边停下来,流畅的车身在雨中被洗刷得光可鉴人。

  车窗降下一条缝,里头坐着的青年染着头张扬的蓝毛,愉悦地吹了声口哨:嗨,小可爱!

  时倦抬起伞。

  蓝毛笑意吟吟道:怎么下这么大雨还出来?需不需要哥哥送你一程?

  时倦看了他片刻,无波无澜地道:好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完蛋,这个世界二十一章之内可能写不完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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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102章

  下车吧小可爱。蓝毛青年松开方向盘, 双手交叠枕在脑后,懒洋洋地道,我说,你就真的那么无情, 连个联系方式都不肯留?

  时倦撑着伞, 一只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:我付过钱了。

  我接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一笔车费?

  我答应就只想给你车费。

  行。

  蓝毛心累地摆摆手:滚, 滚远点!

  因为天气,平日十天有九天人头攒动的医院此刻倒是难得有些冷情下来。

  时倦在医院的大厅里收好被淋得湿淋淋的伞, 在住院部的前台问了几句, 便来到走廊尽头。

  尽头的房间门紧紧关着。

  他抬手敲了三下,没等到别人来开, 径自推开门。

  房间很暖和。

  紧挨着天花板的空调无声地吹着暖气, 室内外的温差令窗玻璃上蒙了层白茫茫的水汽。

  时倦脱下厚重的外套,走到床边,看清了病床上的人。

  人很漂亮,就是脸色白得跟鬼似的, 眼底也带着很重的青灰色,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, 显得格外的孱弱。

  时倦看了片刻,刚要伸手,房门再度被人推开。

  模样温婉的中年女子站在门边, 提着塑料袋, 看见里面多出来的人,微微一怔:你也是七七的同事?也是来探望他的?

  时倦道:不是。

  女人:那你是

  时倦沉默了几秒。

  他突然发现, 他的确从来都没界定过沈祈或者说安非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,对方又算他什么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