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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(1 / 2)





  她虽是小声,穆迁却能听清楚,他不知羞耻地笑了笑,点头:“本世子就是乐在其中,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惹到我头上。”

  “你今日叫我出来,到底何事?”谢九桢纵起眉头。

  穆迁见他一句话都不想让自己跟晏映说,明了地扬了扬眉,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再说话时笑意却没了。

  “你真的这么相信她?”

  谢九桢没心思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,穆迁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。他带她来,显然已全然交付信任,固然有刻意在他面前炫耀的意思,但更多的,还是为了带她多见见世面吧……

  竟然这么用心良苦。

  他整肃了脸色,不再拖延,低头摆了摆身前的酒杯,沉声道:“赫连嵘这些年来之所以隐忍蛰伏,是因为他没有子嗣,知道自己夺权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。可最近不知怎么的,竟然转性了,不仅跟太后勾搭上,还暗中调动兵马,我看,这洛都是要变天了。”

  他若无其事地叹息一声,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,晏映却听得心惊肉跳,句句都像掉脑袋的祸端,什么魏王,什么夺权,什么勾搭太后,什么调动兵马,这是造反吗?

  另外,魏王都能当太后父亲了吧?

  她顿时觉得食难下咽,抬头看了看谢九桢,觉得自己不该来这里,听到这种隐秘,将来被人杀了灭口怎么办?

  “不好吃?”谢九桢注意到她的视线,扭头低声问她。

  晏映无奈摇摇头。

  “噗——”穆迁一口没忍住,差点把酒喷出来,他咽下去后放声大笑,语气充满嘲弄,“先生,你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吧!”

  他喊“先生”时,没半分尊重,咬字的声音甚是讥讽。

  谢九桢面色微沉,露出些许不耐来: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?”

  穆迁莞尔,琉璃瞳闪过一丝深意:“他都在你掌控中,我知道。今日叫你来,是想问你一个问题,我想听到明确的回答。”

  “说。”

  穆迁看着自己手指,漫不经心道:“小皇帝的身世你也知道,我想问问太傅大人的意思,将来大仇得报,是想辅佐他上位呢,还是取而代之,自己坐皇位?”

  “啪!”

  酒杯被碰倒,轱辘到地上摔成两瓣,像断头一样,晏映惊恐地钻到桌子底下,假装捡东西,心底却在流泪。

  她这是听到什么了啊?

  取而代之,意思是先生想要造反?

  谢九桢拽着她的胳膊,将她从桌子底下拉出来,皱眉道:“摔坏了,就不要拣了。”

  晏映急忙拂开他的手,不敢跟他对视,默默点头,继续吃碗里的饭。

  “太傅大人不想说?”穆迁并没有放过这个问题,他也不在意两人在他面前的小动作。

  谢九桢回过头来,反问他:“你觉得,我会怎么做?”

  两人视线相接,暗潮涌动,每个人的野心都不加掩饰,穆迁有此一问,却不想他选择任何一个答案。他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而已。

  不论选了哪个,将来都有可能变成敌人。

  现在么,却是没必要闹得太不愉快。

  穆迁弯唇笑了笑,给自己满上一杯酒:“不管怎么说,现在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,二月开武恩科,我们的人就能慢慢渗透到军中了,过不久可能有仗要打,此前,能拔除掉一个敌人是一个,大人可有想好先拿谁开刀了吗?”

  说话时,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晏映,眸中笑意让人捉摸不透。

  谁知他话音刚落,突然传来“嗖”的一声,利箭卷动破风声飞射而至,穿过纸窗钉在桌子上。二人面色一变,飞快动身。谢九桢拉着晏映往旁边的柱子后面躲,穆迁一脚踢翻了桌子,以桌子当盾,第二根羽箭接踵而来。

  “你来时屁股后面不干净啊!”穆迁骂了一句。

  谢九桢将晏映按在怀里,隐蔽身形,沉声回道:“是你引来的。”

  晏映怎么想到吃着吃着饭会有箭射过来,她嘴里还有块鸡肉没吃完呢,现在嘴边都是油,先生为了保护她却毫不嫌弃地任她往上蹭,这让晏映大为感动,甚至都超过了害怕。

  她想推开他一点,谢九桢却按着她的头,在她耳边说了一句:“别动。”

  晏映果真不敢动了。

  紧接着又射进来四五支羽箭,穆迁推着桌子前行,到了窗前,忽然伸手推开窗子,从小腿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□□,对着外面连射三箭,第三发出去时,外面传来一声痛呼,然后是人群尖叫的声音。

  晏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想要探出头去看,被谢九桢又拉了回来,他看着穆迁,问道:“几个人?”

  穆迁已经藏回到桌子后面,他拿着小□□,珍视地哈了口气,在上面蹭蹭,随意道:“不知道。”

  “反正被我弄死一个。”

  话音刚落,鸣玉和星沉就闯了进来,二人执剑,赶来护主了,谢九桢却沉着脸道:“去查是谁动的手。”

  外面有个人被射杀,从阁楼摔到地上,已经引起骚乱,就算还有别人在,恐怕已经逃走了,但鸣玉和星沉还是领命退下。

  穆迁站起身,把桌面上插着的羽箭□□一支,在手里端详片刻,笑道:“这制式,是神机营的。”

  大胤大部分弓箭都是由神机营建造,制式全部相同,知道出处,反而不好查是谁在背后动手。

  谢九桢从柱子后面走出来,一口咬定:“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
  “我在京城谨守本分,可没得罪过什么人。”

  晏映听了后莫名其妙地皱起眉头,谨守本分这个词可跟他没有关系,亏他好意思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