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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被救出来了……只是……”

  “只是怎么样!快说!”

  “老夫人身上着了火,烧的严重,现在还在昏迷不醒,大夫说凶多吉少……”

  那小厮话音未落,周徊已经拎着袍子跑回去了,晏映望着他的背影,眸中有光亮闪动,半晌后归于沉寂,她收起神色,转身回了西院去陪晏晚,只字不提周徊来过的事。

  周家起火,惊动了五城兵马司的人,派出了一队潜火军才将火势控制住,所幸没有殃及池鱼,里外里只有周府被烧得干净,什么都不剩。

  周老夫人被救出来时就剩一口气,被大夫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,只是伤了嗓子,咦咦啊啊地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周徊又要照顾老母亲,又要置办新宅子,一家人挤在客栈里无处可去,尚书台那边直接告了假。

  这些日子他倒是没再来侯府叨扰,晏映也下了命令,不许府上的人多嘴。

  晏氏私造火器的罪名也很快就下来了,最终果然判了晏氏全族流放千里,府上所有财物充国库,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对一个鼎盛大族来说,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。

  晏道成被逐出族谱,反而是因祸得福。

  晏氏流放出京后,谢九桢终于养好了箭伤,开始上朝。

  晏映这些日子总住在西院,跟谢九桢相处的时间越发少,这天她从西院里出来,已近黄昏十分,破天荒地去了一趟揽月轩,却发现谢九桢还没有回来,正要离开的时候,府上下人来传话,说外头张公公到了,要接她去宫里同太后说话。

  晏映摸不着头脑:“太后娘娘如何要找我说话?”

  到了外面,张公公右手搭着拂尘,说话阴阳怪气的,听着就让人分外不舒服。

  “太后娘娘想要找谁说话就找谁,还需要理由吗?夫人别磨蹭了,再耽搁一会儿,让娘娘着急了,都是罪过。”

  晏映偷偷撇了撇嘴,学他扭捏的样子登上马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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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48章 美人惊坐起。

  晏映想了一路, 也不知太后娘娘为何要召见自己,索性不再琢磨,靠着车壁闭眼小憩。

  马车悠悠前行, 徐徐春风透过窗格上的锦绣帘,轻轻拂面,舒适惬意。

  晏映睡了一会儿, 马车已停在宫门前,外面响了“笃笃”两声, 然后便是张公公细细的嗓音:“夫人, 到了,下车吧,咱们得快些, 别让娘娘等!”

  他催促着, 语气里没有一点尊敬。

  晏映坐在马车里纳闷,不知张公公对自己的敌意是来自哪里,莫非是跟那个周老夫人一样,觉得她没了晏氏做靠山, 谢九桢迟早会休弃自己?可是他好歹也是宫里的人, 一点礼数也不懂,虽说看碟下菜是处事常态, 终归掉价,还失了主子的身份。

  她隐隐记得自己来过一次宫里, 也见过太后娘娘, 只是记忆有些混沌,加之才醒过来,脑子有些不清醒,她晃了晃头, 挑开车帘,张公公在那边还要催促,晏映见状,赶紧提着衣裙走下去。

  真是不想听他的阴阳怪气。

  行入宫门,巍峨庄严的宫殿错落有致,映入眼帘,让人心生敬畏,又陡然有种压抑的感觉,连定陵侯府都比这里多了些人气。

  路上,一列禁军巡防行过,到跟前时停下来对张公公施了一礼,然后扶着腰间长刀整队离开,晏映看着禁军远去,眸光深深,倒是没想到这个张公公在宫中地位如此高。

  “夫人,走吧!”

  许是看她停下了,张公公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,出声提醒。

  晏映收回视线,随他继续向前,过了第二道宫门就看到昭阳殿的金顶。后宫还要再往里一些,只是因为太后垂帘听政,要处理许多政事,因此一直住在前朝后宫的交界处,也就是昭阳殿。

  张公公的催促引起了晏映的逆反心理,加之走这一路,她的脚磨得疼,步子就这么慢了下来,那人只管向前,没留意身后,久而久之,两人之间就拉长了距离。

  晏映跺跺脚,看着旁边树荫下花岗岩砌的凳子就想坐下休息会,可是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任性,刚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,忽然感觉腿上一重,她被个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,没有防备,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
  那小东西也压到她身上,摔下来时下意识抱住了她的腿。

  晏映抬头,正好跟那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对上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晏映张了张口,眼中满是惊讶,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年纪,穿得贵气逼人,胸前绣着张牙舞爪的黄龙,她打量到这就知道孩子的身份了,因此后面的话便被她生生咽了下去。

  孩子把人撞到地上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,隐隐有些不安,可是转眼间又换了一副表情,小嘴一扯,匆忙从她身上起来,立楞着眼睛看着她,哼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走路不看着点,把朕撞伤了,你会没命的!”

  他自称“朕”,身份已经不言而喻。

  先皇留下的唯一子嗣,当今圣上赫连铎。

  晏映见这孩子粉琢玉雕般的,煞是可爱,本来心生欢喜,可他出口便这么不客气,言语间娇纵暴躁,倒打一耙不说,还视人命如草芥……尽管是陛下,晏映也有些不快,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视线始终放在赫连铎脸上,没赔罪,也没反驳,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赫连铎乱了视线,赶紧垂下头来。

  他一露怯,晏映忽觉头疼,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  “他身上的毒,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会发作的,如今顶多是叫他身子虚弱些。”

  “娘娘尽管把他养歪了便是,何必一定要陛下去死呢?只要陛下一天不能治理国家,娘娘就可以一日不放朝政,若陛下崩了,朝局陷入动荡,有心人生事的话,于娘娘也不利。”

  “这有什么难的,我自然会让铎儿在死之前留下‘血脉’,他死了,哀家扶持新帝登基,一样可以把持朝政。至于有异心的人……总归是一定会有的,只要在这位子上一天,哀家就是如履薄冰!”

  后面还说了什么,晏映却有些听不清楚了,她扶着额头,针扎似的疼,思绪完全陷入混乱,不知什么现实什么是幻觉,有些懵懂地大口大口喘息着。

  小皇帝见人忽然变了脸色,面露痛苦地低头扶额,以为是自己将她撞疼了,骄矜的表情瞬间瓦解,他急忙蹲下来,小手放在膝头上,紧张地看着她:“我……我其实不是有意的,我不要你的命了,母后怪罪下来,我也会替你说好话!你还疼不疼,我我去找太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