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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嗯。”谢九桢心安理得地应着,目光还是那般看不透。

  晏映觉得这人像一根木头似的,脸上每一分都被精雕细琢过,却永远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,除了刚醒来时,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失落和难过,之后就像戴上了面具。

  那一刻,她忽然又觉得他离得她有些远了。

  晏映心中莫名掠过一震慌乱,她抱得更紧些,小心地追问他口中所说的那些细节:“我在隐龙山被人劫持,是夫君好心救了我,后来更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,亲自下聘过礼求娶我,我听着,像是一段佳话妙缘。”

  “可是,你是真心喜欢我吗?”她看着他问。

  晏映不是畏缩胆小的人,她一直这样勇敢,敢于表达自己的强烈的情感,也敢于问出别人羞于启齿的话。

  喜欢不喜欢对他们来说是个禁忌,常常拿在嘴上说的人大抵都是轻浮的,晏映却不管,她总是那样直接,眼神逼仄得人无处闪躲。

  谢九桢不需要闪躲,他深深地看着她,如果说一次两次的沉默造就了他今日的苦痛和折磨,那他就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倒一次。

  “翠松堂的藏书阁。”

  谢九桢缓缓开口,让晏映一怔。

  他说话时嗓音很轻,像羽毛一样在耳边拂动,痒得难受,但他褪去一身凛冽寒气之后,没了生人勿近的气势,就更加让人沉溺,谁不喜欢温柔的人呢?

  “藏书阁,怎么了?”

  “我推开门时,就看到了屏风上挂着的衣服,还有一枚玉佩,我知道那是你。”

  晏映“哦”了一声:“所以呢?”

  谢九桢淡淡看了她一眼:“我带着人,直接离开也是可以的。”

  “可是……”晏映的心开始砰砰跳了起来。

  “可是我却鬼使神差地把人遣退,然后走了进去。”

  晏映红着脸,眼里多了几分义愤填膺:“我那时、没穿衣服呢!”

  “嗯……”谢九桢又那么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,可分明叫她听出了按捺不住的笑意。

  她以为太傅大人是高高在上遗世独立的仙人,不该有那些旖旎的想法。

  谢九桢低头看着她,漆黑的双眸终于多了些许藏匿不住的炙热:“你看,我也许那时候就把你放心上了。”

  晏映一怔,明明都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回忆,在脑海里也只有拼凑不全的碎片,可她好像能看到似的,看到他如何纠结着离开,却在最后一刻还是抬脚迈了进去,她是不怎么懂,可是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一瞬间犹豫之下的选择。

  晏映心里甜滋滋的,不再追问谢九桢到底喜不喜欢他了。

  有的人,承诺一百遍,说一百句甜言蜜语,你却能感觉出敷衍和虚情假意。

  有的人只要一个眼神,就知道他是真心的。

  晏映靠着谢九桢说了会话,眼皮开始打架,谢九桢将她哄睡着了,温润的脸立刻染上一层冰霜,让碧落和清月进来照顾,他匆匆去了前院。

  星沉正在那里等他。

  见人过来,他弯身看着脚尖,垂眸道:“大人,人已经抓起来了。”

  谢九桢出了栖月阁,像弥漫的浓雾一样让人望而生畏,迷雾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渊,连出口的话都像磨好的利刃。

  “在哪?”

  “就在里面。”

  谢九桢负手,一脚迈了进去,星沉赶紧蹭了蹭额头上的汗,紧随其后。

  揽月轩里把门一关,屋里的光线减弱,变得十分黑沉。

  谢九桢罕见地没有让人点灯。

  里面有个女子,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哭泣,听见有人进来,急忙抬头,看到谢九桢的模样之后忽然激动起来,不停地呜呜叫唤着。

  星沉过去,将人嘴上的破布拿下去。

  没了阻碍,她愤而喊出声:“谢太傅!你为什么要抓我?你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是吗?这里是洛都,难道没有天理王法!若是被我父亲知道了,他不会放过你的!劝你赶紧放了我!”

  她一张口就说个没完,谢九桢闭了闭眼,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。

  星沉见状,走过去,丝毫没有怜香惜玉,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嘴巴。

  屋里瞬间安静了。

  谢九桢这才开口:“是你安排人让马车受惊的?”

  他没有迂回,单刀直入,那人被打了一巴掌,脑袋还有些发懵,反应过来后屈辱地流下眼泪,可是还不等她控诉,就听到这声毫无感情起伏的问句。

  她汗毛耸立,直觉告诉她,倘若她承认,自己真的会死。

  郭芙梅目光闪烁:“你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!”

  谢九桢仍旧掐着眉心,他没有继续问,只是喊星沉的名字。

  星沉一凛,不敢怠慢,忽然抽刀断了绑着郭芙梅的绳子,就在她以为谢九桢要放了她的时候,星沉忽然抓着她的手放在地上,用刀柄重重砸了下去。

  “啊!”

  郭芙梅痛呼一声,指尖传来的疼痛钻心似的,她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砸成了一摊泥,她看也不敢看,谢九桢的声音又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