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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节(1 / 2)





  被他抓出了红印子,看着触目惊心。

  其实是疼的,可是晏映竟然一点也在意,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先生,然后鼻头一酸,带着哭腔问他:“夫君,你经常这样吗?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就会伤害别人吗?”

  谢九桢以为她在怪自己,想起自己这一路对她的态度,差点就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,而她还怀着身孕……

  晏映还是微微仰着头看他,眼泪簌簌下落,却反手握住他:“世人大都以为先生是高山仰止的圣人,圣人无悲喜,胸怀能囊括四海百川,圣洁高贵一尘不染,所以能得世人仰慕,可先生不是圣人,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藏着?”

  “郭芙梅死了,我今日才知道,那日马儿发狂,是她做的手脚吧,先生为我报仇,却又不告诉我,是怕我觉得你狠辣无情,疏远你吗?又怎么会,她与我非亲非故,要跟我作对,我难道会护着外人埋怨你吗?”

  “你刚才吃的又是什么?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先生会这样?”

  晏映不感觉害怕,她只是心疼,先生生着气,思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时候,还能护着她的头,在她哭出声来的时候一下子停住动作,最后还找回理智吃了镇定的药,哪怕什么都不记得,她却从来不怀疑先生对她的感情。

  晏映一下子抱住:“没人完美无瑕,但在我心目中,夫君该是个光风霁月的人,是什么把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?”

  谢九桢被她这么一抱,只觉得怀里拥入馥郁芬芳,被光芒刺痛了眼睛,被温暖浇灌了全身,他何止是第一次这么无措,她却总有办法让他一次又一次沉入水中,甘愿永远沉溺在她的温柔里。

  谢九桢忽然觉得眼睛一热。

  晏映仍旧絮絮叨叨地说着:“我没有喜欢原师兄,他跟我说那些话时,我是有些犹疑,我只是没想到原师兄会喜欢我,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入了别人的眼……但不管怎么样,我是谢九桢的妻子,入了再多人的眼也没用,我就是先生的人,我说的这么明白了,你还害怕吗?”

  她想,他大概是失去过很多人,所以才脆弱成这个样子,所有狠戾外表下的尖刺,都是掩饰害怕的伪装。

  原师兄说他伤人伤己,或许的确就是这样,但晏映是个无畏无惧的人,她要么筑起铜墙铁壁也非要接近他,要么撞得头破血流,心甘情愿将他搂在怀里。

  她要告诉他,不要害怕,哪怕是阴暗的一面,狠毒的一面,暴虐的一面,她都能坦然接受。

  谢九桢好像听懂了她的心,眉头深纵,他闭着眼,掌心覆上她的后背,紧紧,紧紧将她圈在怀里。

  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  曾经最害怕的事,到底还是发生了,该庆幸的是他最终找回了理智,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举动,这时才隐隐后怕。

  原随舟被打晕了丢回到五军都督府,醒来时天都黑了,他摸着脖颈起身,脑中还一团乱麻,忽然想起自己昏倒之前发生的事,他一下子弹跳坐起,然后下一刻就蹿下床。

  被人挡住时,他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。

  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冷着脸站在自己身前。

  原随舟顾不上其他,侧过身要离开,却又被父亲挡住去路。

  “爹?”

  “你还想去定陵侯府?”

  原随舟一怔:“是……爹,你怎么了?”

  “我怎么了,我看是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,你是不是想求他救陈家那个庶子一命?陈十一郎跟你交情再好,终究是陈家人,他们自己都不着急,你奔波不停又有什么用!”原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儿子。

  原随舟本是想回去解释一下他跟晏映说的那些话,此时被父亲一说,立马端正了脸色,道:“父亲,你知道陈家不可能有为他求情的,说不定这件事就有陈家人掺和一脚,武举本就挡了许多人的路,有些人恨不得整个武举都取消了才好,这里面绝不仅仅是一个女子贞洁的事——”

  “你既然都知道,为什么还要纠缠其中?现在朝局都不明朗,你做个明哲保身的人不好吗,跟着谢九桢,将来若是他败了,你觉得自己能躲过一劫?”

  原随舟眉头一立:“我从未想攀附谁,也没想过站在哪边替谁卖命,武举是为科考试水,是大势所趋,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好事,所以我去做了,并不是因为先生,如果是您提出了这个建议,我也会现在您这边的。”

  原峥神色微顿,却并没有松口:“总之,我不准许你再去趟这个浑水,你不是代表你一个人,而是整个原家!现在新帝年幼,福王痴病治愈,俨然是个文武双全的能人,不管是太后还是魏王,都各有手段,将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。原氏从来不参与皇权纷争,只做纯臣,这也是原氏的立足之本,你自己好好想想!”

  他说完,转身走了出去,到门口时还吩咐了下人几句,看来已经决定好要将他锁在这里了。

  原随舟并没有抵抗。从前他也一直跟着先生,父亲知道,从未阻拦过,今日却这么斩钉截铁,严禁他出门半步,莫不是朝中有风向在无声无息转变了,而他父亲嗅到了什么苗头?

  原随舟揣度着父亲的话,若有所思。

  可是父亲将他锁起来,原随舟就没有机会出去跟先生解释,他怕先生责怪晏映,心里着急却没有办法。

  他不知道的是,夫妻两个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冒失而生了嫌隙,反而距离更近一步。

  夜里,晏映伏案写着什么,半晌之后她收起笔,从书房走出来,先去耳房沐浴,挂着一身水汽回寝居时,谢九桢正坐在床边摆弄着一个木盒。

  晏映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想要吓他一吓,没想到谢九桢看都没看她,就开口道: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

  晏映笑眯眯地收回手,不正面回答:“你怎么出声了?我还要吓唬你呢!”

  谢九桢真不知道她这么幼稚:“你的脚步声,我能听出来。”

  晏映抿了抿唇,脸上微红,她凑过去看着谢九桢手中摆弄的盒子,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  谢九桢抬头,拉着她的手,让她坐到自己腿上。

  “你打开看看?”谢九桢把木盒递给她。

  晏映有些不习惯这样坐着,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,结果好像更危险,她不动了,僵硬地接过木盒,扭头看了他一眼,然后打开。

  木盒里躺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质印章,印章是狐狸模样,同体雪白,像冰山雪狐一样,握在掌心里,温润圆滑,让人爱不释手,晏映看到就挪不开眼了。

  “这个小狐狸,好可爱!”晏映笑弯了眼,恨不得碰着印章细细端详。

  谢九桢抬了抬下巴:“看看下面。”

  晏映一怔,翻开掌心,把印章倒过来,上面刻着是的字,是她的名字。

  爱妻晏映。

  看来是份礼物,送礼人和受礼人都一目了然,晏映心里甜丝丝的,却不好表现地太兴奋,不然显得她眼皮子浅似的。

  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